父亲节——盘点璜山民艺博物馆里父亲使用的工具

发布时间:2023-06-19 08:4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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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属分类:璜山民艺博物馆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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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6月18日,每年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,父亲节。若问人间谁最苦?最苦最累是爹娘。一生一世岁月长,再苦再累不开腔。 世界上甘心情愿为我们奉献一生的人,是父母,父母是...

2023年6月18日,每年6月的第三个星期日,父亲节。

若问人间谁最苦?

最苦最累是爹娘。

一生一世岁月长,

再苦再累不开腔。

      世界上甘心情愿为我们奉献一生的人,是父母,父母是我们最大的恩人,一年中总该给父母一个节日,每年六月的第三个周日是父亲节,不要管父亲节和母亲节定在哪一天,哪一天都代表我们对父亲的尊敬和爱戴,哪一天都是对父母恩情的最好纪念。

      父亲从亘古中走来,任凭外界怎样的兵戈铁马,江山易主,任凭历史的册页如何厚重,随便翻开一页,就会发现,父亲是连缀生命的根,是家中的顶梁柱,是我们生命中那个最累的人。

      父亲从赵耘颖的歌词中立起来:“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,父亲是那拉车的牛。”父亲从罗中立的油画中走来,又从朱自清的《背影》中走远了。

      父亲是个农民,穿着最朴实的旧衣衫,吃着粗菜淡饭;土地是父亲的战场,农具是父亲的武器;一具木犁翻新泥,一把镰刀斩蒺藜,一双茧手养老小,一把锄头开田地。

      父亲是个木匠,身怀技艺四乡行,全部家当装满箱;锛凿锯斧各显能,匠心独运雕栋梁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瓦匠,能把稀泥扶上墙,一砖一瓦盖新房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铁匠,叮叮当当叮叮当,推车打铁去串乡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锔匠,锔盆锔碗锔大缸,肩挑担子走四方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石匠,莫道顽石坚还硬,看我凿成龙与凤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车夫,马蹄得得铃铛响 ,鞭子一甩奔前方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做豆腐的,三更磨豆熬豆浆,敲着梆子去拉乡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货郎,拨浪鼓,咚咚响,针头线脑随便挑。

      父亲是个剃头匠,顶上功夫改旧貌,满面春风花枝俏……

      在科技日益发达的现代社会,父亲使用的农具和工具除少部分还能再见着踪影,大多都已沉淀于历史的长河中。在芝罘区璜山民艺博物馆,收藏了很多父辈们曾使用过的三十六行的工具,有农耕文明里使用的锄镰锨镢小推车,犁耙耢耠耧连枷;有木匠用的推子墨斗锛锯凿,刨铲锉斧手拉钻;有铁匠用的手锤砧子铁匠炉,风匣钳子和磨石;有年代久远的货郎担子、剃头挑子、馄饨挑子、豆腐脑挑子、锔匠挑子、酒挑子等。

      种庄稼的父亲一辈子在田野里摸爬滚打,土里刨食,被称为“匠人、师傅”的父辈多是从小拜师学艺,靠“吃百家饭,拿百家钱”养家糊口,一根扁担挑四方的父亲靠走街串巷行商挣取赶脚的钱为生……那些父辈们使用过的老物件,散发着缕缕温和、平静的光芒,勾起我们渐渐泛黄的记忆。它们是一本实物的历史书,是过去传到未来的回声,是一座连接今昔的“时光博物馆”。

      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印迹,这些旧时光中举足轻重的老物件,熟悉而又亲切,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父亲曾经的辛劳,想起那些不可复制、一去不返的沧桑岁月,从前的记忆像电影初创时期的黑白片的镜头,再现一个个劳累的父亲,在俗世烟火中讨生活的场景。

一、农耕工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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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农具是父亲的命根子,依靠它们,日日劳作,收获庄稼,也收获日子的幸福。

      那些父亲使用过的农具,如今安详地躺在璜山民艺博物馆《劝课农桑》的展厅,虽然昔日的风光不再,它们身上覆盖的关于收成与播种的故事还在熠熠闪光。

      春天里,父亲扶起闪闪发亮的犁耕地,用耠子播种。夏天里在烈日下用镰刀收割麦子,用锄头与稗草大战无数个回合——锄草莫怕日头晒,辛苦赢得丰收来。秋天里把收割回的庄稼搬到场院,用连枷暴打豆子谷物,用耙子和叉子挑出秸秆,把谷物在脱壳机里除去糠秕。

      还有这两把割地瓜干刀,一把是手摇的,一把手擦的,更是让人倍感亲切。当年地瓜干是人们的主粮,生产队分的地瓜,都是父母晚上挑灯夜战割出来的,天不亮把割好的地瓜干挑出去,插在堤堰的墙窟窿里,风干地快。秋收结束后,父亲又开始用耧种麦子了……

      那些被父亲把握了一辈子的农具,在岁月的栉风沐雨中,锋利的变得驽钝,灵巧的已显笨拙。如今农耕刀割的时代早已过去,但它们是父亲干农活的“十八般兵器”,陪伴他走过了人生的风风雨雨,成为后世缅怀的载体。

      每一件农具,都是父亲用汗珠浸润过的,感谢父亲,用他的勤劳让后人懂得:播种才有收获,勤劳才有希望,付出才会成功。

二、豆腐脑挑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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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站在璜山民艺博物馆收藏的清末民初豆腐脑挑子面前,仿佛看见一位被生活压弯了腰的父亲,穿着破旧的衣衫,挑着豆腐脑游乡行走。一根扁担在肩上忽闪着,一头挂着圆木桶,桶里放着粗瓷碗、小扁铲、小羹匙,还有特制的粘稠的卤汁,外面还拴着几个小马扎;另一边挑着瓷缸,里面装着热乎乎的豆腐脑,瓷缸的上面是块木方盘,中间抠了一个圆形的木盖子,正好盖住瓷缸。“豆腐脑挑子——两头热”的歇后语由此而来。

      父亲走到人丁兴旺的胡同口,或熙熙攘攘的十字街,或车水马龙的商贾门前,只要不碍事、不挡道、不耽误人家买卖,就放下挑子,开始吆喝:“卖豆腐脑来——豆腐脑来了——”许多人好这口,小孩也会围着挑子“转磨磨”,生意很好,父亲很快就卖完走人。

      父亲做豆腐脑和做豆腐太辛苦了,先拣选豆子,再泡豆子、推磨、过滤、熬浆、点滷、压制,一系列力气活,天明挑担串乡叫卖。可用豆子换豆腐,也可用钱买。那时,父亲就是靠着这样一副担子,挑起全家十几口人的生活。

三、馄饨挑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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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“街头摇叮咚,无须竭力叫卖声。莫道双肩难重,乾坤尽在一担中。”

      街头巷尾的馄饨挑子,曾吸引过多少人的脚步!馄饨是全国都有的食物,从南到北各省称呼有别:云吞、包面、清汤、抄手、包袱、扁食、曲曲等,制作方式、形态大同小异。

      璜山民艺博物馆收藏的一副老式馄饨挑子,让我们看到了另一位父亲是怎样用一副挑子做成一个受人欢迎的“流动的饭店”的。

      父亲遇见主顾,放下特制的挑子,起火烧水下馄饨。挑子一头架着炉灶和铁锅,灶里笼着炭火,另一头是个多宝格的柜子,上面既是制作馄饨的面案,又是顾客吃饭的桌面,柜子里放着馅料、面皮和餐具。柜子外四个面彩绘了四幅图画,从人物的服饰上看是明代官服,由于年代久远画面模糊,至今没有研究出这四幅画是历史典故还是戏曲人物。   

      父亲先在锅里烧水,然后又到另一头拿出馅料和面皮包起馄饨来。父亲手上功夫没得说,右手用小木铲挖一点馅,左手拿面皮一捏,一铲一捏,小馄饨就像青蛙一样一只只跳入敞口锅里,几个滚沸就煮好了,葱花香菜调料一撒,馄饨的香气升腾起来,缭绕着人挪不开脚步。

      一副馄饨挑子,就是一位父亲行商的全部家当。历经岁月的洗礼,温暖了一方百姓。

四、锔匠挑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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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 当年,是哪位父亲,挑着两个箱子,沿街吆喝:“锔锅锔碗锔大缸,锔个小盆不漏汤来——”

      父亲是一位民间手艺人,人称锯锅匠,也叫小炉匠,胶东方言叫“箍偻匠”,简称锯匠。这是数百年来的一种家庭生活用具手工维修行当,以锯裂纹漏水的铸铁锅和碗缸盆碟、茶壶茶碗帽桶等陶器、瓷器为业。

      璜山民艺博物馆收藏的锔匠挑子,是两个半米多高的箱子,一个箱子有两个抽屉,另一个箱子有一个抽屉和一个风箱,里面分别装着锔碗的各种工具和材料,如钻具、小锤、锔钉、夹钳、紫铜锤、錾子、镊子、锉刀、线绳、石灰膏釉泥之类。工具中最重要的是那根“无坚不摧”的杆钻,据说其钻头是用金刚石做的,所以称谓“金刚钻”,锯细瓷器非它不可。民间“没有金刚钻,别揽瓷器活”的话,就是由此而来的。

      挑子一头挂着小铜锣和铁锤儿,走起路来一晃就叮当作响。在“新三年旧三年,缝缝补补又三年”的时代,农民手头拮据,家庭生活用具裂了缝、掉了碴、锈了洞什么的,哪舍得扔掉?等父亲挑着家什来了,锔好就能用。

      作为锔匠的父亲在农人眼里,是无所不能的多面手,是农人不可或缺的家庭助手。

五、木匠的工具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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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父亲是个木匠,以木头为材料,通过墨斗吊线、放线、画线,用钵劈、锯拉、刨刨、凿凖、按装等工序,制造出各种类型的家具、用具、建筑物和艺术品。

      那时,父亲制作的家具学的是榫卯结构,所用的工具多种多样,在璜山民艺博物馆里,父亲的木匠工具几乎都收藏全了。两个长方体的工具箱,一侧的附板多孔,便于取用插放工具。箱子里放着锯子、刨子、墨斗、手拉钻(木钻)、凿子、铁锉、木锉、三棱锉、角尺等,还有各种的长短锯:快马锯、框锯、刀锯、槽锯、板锯等。

      最有趣的是那些墨斗,由墨仓、线轮、墨线、墨签四部分构成,

      墨斗造型、装饰各式各样,墨仓有桃形、鱼形、狮形、龙形、鞋型、船型等;材质有木制、羊角等,既是自娱,也是木工手艺的炫耀。

      那时,父亲就是背着这些工具,走东家,串西家,替邻里砍房架、做门窗、做大柜桌椅板凳,为队里做大板车、犁把、镢把、小推车等。在那艰苦的岁月里,全凭斧、锯、刨、凿、刀、钻、锤等工具手工作业,没有钉子和粘合剂等化工用品,采用榫卯结构,严丝合缝,做出来的家具不松散,坚固结实。抚摸着闪烁着黑黝黝的光的各种工具,耳边回荡着当年父亲拉锯时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
      三百六十行,行行出状元。天下父亲所做的行业虽然分工不同,但他们有着共同的质朴淳厚、勤苦善良、本份进取的精神和家风,我们要代代传承。父爱无言,愿父亲无论年轻或年老,都能够被岁月温柔以待,平安健康安度晚年。